第三十一章：送果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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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嬸領著玉娘，跟在珍娘後邊，她小聲跟玉娘說：“你姐姐沒事吧，回去告訴她，過日子呢要財不外露，以後莫要讓人發現掙了錢，村裏的人好多都窮怕了，都眼紅著呢。”
玉娘眨著大眼睛說：“大姐說沒事的，她說明年要教大家怎麽做福果，把村裏的梨子都賣出去，這樣大家的日子就會變得好過點。”
莊嬸從不知道珍娘有這種想法，有誰會把掙錢的路子告訴別人呢，這不是跟自己搶生意嗎，就算豆腐王家的豆腐手藝都是傳媳不傳女的。
珍娘本來就喜歡呆在家裏，周四嬸的事情出了以後，就更不喜歡出門了。
莊嬸是個破嘴，很快村裏傳出本來珍娘就想教大家種帶花紋的梨子。傳著傳著，這話又變了樣。說是因為周老四家鬧得太狠，偷了珍娘的梨也沒個賠償，珍娘不願意教大家夥了。要知道雞蛋的營生珍娘可沒瞞著村裏人，都是幫襯著的。
周四嬸聽說後，在村口破口大罵。現在梨山村唯一的變化就是大夥兒都繞著周老四家走，周老四一大家子在村裏徹底沒了臉。
——
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，這天對於農家人來說也是個大節，日子才難過也要把這天過好。
每家每戶一大早起來都開始忙活，有幾個閑錢的就到鎮上打上兩斤肉，日子難過的就上豆腐王家買塊豆腐。今日豆腐王家的豆腐都比往日多做了一板。
珍娘今天不但要去賣福果，還要把前頭陸家定下的海棠果全部送過去。
車夫來了謝家，看見屋內嗎，滿滿的四個筐子，皺著眉頭問：“這些都是今天要賣的嗎？”
珍娘拿出二十個錢塞到車夫手中，說：“這趟怕是會累著驢子，大哥給驢子吃點好料吧。”
如此一來，車夫也不好再說什麽。
快到鎮上的時候，珍娘問：“大哥知道，東街的陸府怎麽走嗎，今天要先送點貨到那兒去。”
“是新搬來的那家嗎，那家我知道，搬來的時候，賣了好幾個宅子重新修的，特有錢。”
是好幾個宅子打通成一個嗎，東街的宅子可不便宜，這麽做不是家中人口眾多，就是真土豪了。
車夫駕著車到了陸府的後門。他說大宅門規矩多，大門是讓貴客走的，偏門是讓自家人走的，像他們這種送送貨的就只能走後面，否則門都不會給開。
珍娘跳下車，去敲門，馬上就有個家丁開門，只是開了個小角，他伸出頭問：“有事嗎？”
珍娘說：“我是來送海棠果的？”
家丁又問：“您是哪家的，誰吩咐的。”
“是你們府上的榮安向我定下的。”
“您稍等。”家丁關了門，留下珍娘一夥人在門口。珍娘無奈地跟驢子大眼瞪小眼。
“我就說大宅門規矩多吧，送幾個果子都這麽麻煩，要不我們走吧，你的果子很好賣，就算這麽多帶去擺攤，也能賣完。”車夫說道。
珍娘搖頭說：“不行，他們老早就跟我定下了，錢都已經給了。”
過了許久，門才再次打開，裏頭出來三個人，兩個去搬果子，一個像珍娘道歉，讓珍娘就等。
門裏頭皆是忙著幹活的下人。陸府的後門接著下人的院子，邊上又是廚房，又是洗衣院，讓他們幹活方便，也熱鬧許多。
門裏頭種著兩棵桂花樹，一開門，就是一陣香氣飄來，沿著桂花樹往下看，是整齊的青磚圍成的壇子，青磚上雕刻的是祥雲紋，這種樣式的青磚珍娘跟玉娘眼熟得很。就是早春時她們去劉家村做短工時見的。
當時珠兒還說定磚的貴人看不上劉家村的磚，定的那些磚是要用來鋪地用，現在看來也有用來建花壇的，不過也差不多。這陸府這是財大氣粗，怪不得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銀子。不過這個珍娘這個小小的農家女沒有什麽關系，送完果子後，她與陸府之間就不可能有瓜葛了。
珍娘的福果一如既往地受歡迎，只是這次來買的人更多的是問海棠果，得知以後不再有帶字的海棠果都失望不已。
今天是中秋，天氣也已經轉涼，來安信寺上香的香客們吃完齋飯後就離開了。珍娘也在早上跟車夫說今天會早點回去，車夫看在早上珍娘給的二十文錢的面子上答應了，約定午時過後在鎮口的茶館等她們。
珍娘預計自家的梨子最多還能賣一次，以後來鎮上就會不便許多，這會有時間，要把過年需要的東西都屯上一些。
衣服自然是很重要的，去年幸好是個暖冬，否則就珍娘姐妹倆穿的那點破爛的衣服能活活被凍死。今年後娘不在，自己也有錢了，沒人能攔著她不讓她穿好些。
到了布莊，珍娘挑了四個花樣，給自己跟玉娘分別做了兩套棉衣，兩套裏衣。裏面是絮棉的，外邊是細布。
珍娘在布莊裏坐了一會兒，夥計還給端來了茶水。快過年了，買布的人多，做衣服的也多，繡娘騰不出手給珍娘她們量尺寸，得再等等。
一個夥計從前頭拿了一批獸毛進來，珍娘好奇，便問：“夥計，你手中拿的是什麽？”
夥計笑著回答：“是兔皮，老掌櫃說今年冬天冷，要多準備些，我們店早就開始收了。”
“你們老掌櫃是算卦的不，天都才剛轉涼，怎麽知道是冷冬是暖冬。”
“我們老掌櫃經驗多，他說的準沒錯。客官你要來點不，我們這的繡娘繡工好，就算今年用不著，拆了明年再用也成。”
珍娘想想，她確實需要，小時候冬天最愛呆的就是竈臺，竈臺一生火，那叫一個暖和，沒生火時就只能靠抖取暖。後來大學去了南方，雖然氣溫不低，但寢室裏也一直開著空調。上班之後就更恐怖了，同事們恨不得把空調調到30度。好多年沒受過冷了，也不知道挨得住挨不住。
珍娘問：“你這的兔皮什麽價呀？”
“要看什麽樣的，完整的就貴些，像我手上這副，獵戶技術不好，打得都是洞，破破爛爛的，就只用二兩銀子。”夥計拿起一副兔皮可惜地說道，這副兔皮毛色確實不錯，可惜被獵戶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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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娘眨著大眼睛說：“大姐說沒事的，她說明年要教大家怎麽做福果，把村裏的梨子都賣出去，這樣大家的日子就會變得好過點。”
莊嬸從不知道珍娘有這種想法，有誰會把掙錢的路子告訴別人呢，這不是跟自己搶生意嗎，就算豆腐王家的豆腐手藝都是傳媳不傳女的。
珍娘本來就喜歡呆在家裏，周四嬸的事情出了以後，就更不喜歡出門了。
莊嬸是個破嘴，很快村裏傳出本來珍娘就想教大家種帶花紋的梨子。傳著傳著，這話又變了樣。說是因為周老四家鬧得太狠，偷了珍娘的梨也沒個賠償，珍娘不願意教大家夥了。要知道雞蛋的營生珍娘可沒瞞著村裏人，都是幫襯著的。
周四嬸聽說後，在村口破口大罵。現在梨山村唯一的變化就是大夥兒都繞著周老四家走，周老四一大家子在村裏徹底沒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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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，這天對於農家人來說也是個大節，日子才難過也要把這天過好。
每家每戶一大早起來都開始忙活，有幾個閑錢的就到鎮上打上兩斤肉，日子難過的就上豆腐王家買塊豆腐。今日豆腐王家的豆腐都比往日多做了一板。
珍娘今天不但要去賣福果，還要把前頭陸家定下的海棠果全部送過去。
車夫來了謝家，看見屋內嗎，滿滿的四個筐子，皺著眉頭問：“這些都是今天要賣的嗎？”
珍娘拿出二十個錢塞到車夫手中，說：“這趟怕是會累著驢子，大哥給驢子吃點好料吧。”
如此一來，車夫也不好再說什麽。
快到鎮上的時候，珍娘問：“大哥知道，東街的陸府怎麽走嗎，今天要先送點貨到那兒去。”
“是新搬來的那家嗎，那家我知道，搬來的時候，賣了好幾個宅子重新修的，特有錢。”
是好幾個宅子打通成一個嗎，東街的宅子可不便宜，這麽做不是家中人口眾多，就是真土豪了。
車夫駕著車到了陸府的後門。他說大宅門規矩多，大門是讓貴客走的，偏門是讓自家人走的，像他們這種送送貨的就只能走後面，否則門都不會給開。
珍娘跳下車，去敲門，馬上就有個家丁開門，只是開了個小角，他伸出頭問：“有事嗎？”
珍娘說：“我是來送海棠果的？”
家丁又問：“您是哪家的，誰吩咐的。”
“是你們府上的榮安向我定下的。”
“您稍等。”家丁關了門，留下珍娘一夥人在門口。珍娘無奈地跟驢子大眼瞪小眼。
“我就說大宅門規矩多吧，送幾個果子都這麽麻煩，要不我們走吧，你的果子很好賣，就算這麽多帶去擺攤，也能賣完。”車夫說道。
珍娘搖頭說：“不行，他們老早就跟我定下了，錢都已經給了。”
過了許久，門才再次打開，裏頭出來三個人，兩個去搬果子，一個像珍娘道歉，讓珍娘就等。
門裏頭皆是忙著幹活的下人。陸府的後門接著下人的院子，邊上又是廚房，又是洗衣院，讓他們幹活方便，也熱鬧許多。
門裏頭種著兩棵桂花樹，一開門，就是一陣香氣飄來，沿著桂花樹往下看，是整齊的青磚圍成的壇子，青磚上雕刻的是祥雲紋，這種樣式的青磚珍娘跟玉娘眼熟得很。就是早春時她們去劉家村做短工時見的。
當時珠兒還說定磚的貴人看不上劉家村的磚，定的那些磚是要用來鋪地用，現在看來也有用來建花壇的，不過也差不多。這陸府這是財大氣粗，怪不得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銀子。不過這個珍娘這個小小的農家女沒有什麽關系，送完果子後，她與陸府之間就不可能有瓜葛了。
珍娘的福果一如既往地受歡迎，只是這次來買的人更多的是問海棠果，得知以後不再有帶字的海棠果都失望不已。
今天是中秋，天氣也已經轉涼，來安信寺上香的香客們吃完齋飯後就離開了。珍娘也在早上跟車夫說今天會早點回去，車夫看在早上珍娘給的二十文錢的面子上答應了，約定午時過後在鎮口的茶館等她們。
珍娘預計自家的梨子最多還能賣一次，以後來鎮上就會不便許多，這會有時間，要把過年需要的東西都屯上一些。
衣服自然是很重要的，去年幸好是個暖冬，否則就珍娘姐妹倆穿的那點破爛的衣服能活活被凍死。今年後娘不在，自己也有錢了，沒人能攔著她不讓她穿好些。
到了布莊，珍娘挑了四個花樣，給自己跟玉娘分別做了兩套棉衣，兩套裏衣。裏面是絮棉的，外邊是細布。
珍娘在布莊裏坐了一會兒，夥計還給端來了茶水。快過年了，買布的人多，做衣服的也多，繡娘騰不出手給珍娘她們量尺寸，得再等等。
一個夥計從前頭拿了一批獸毛進來，珍娘好奇，便問：“夥計，你手中拿的是什麽？”
夥計笑著回答：“是兔皮，老掌櫃說今年冬天冷，要多準備些，我們店早就開始收了。”
“你們老掌櫃是算卦的不，天都才剛轉涼，怎麽知道是冷冬是暖冬。”
“我們老掌櫃經驗多，他說的準沒錯。客官你要來點不，我們這的繡娘繡工好，就算今年用不著，拆了明年再用也成。”
珍娘想想，她確實需要，小時候冬天最愛呆的就是竈臺，竈臺一生火，那叫一個暖和，沒生火時就只能靠抖取暖。後來大學去了南方，雖然氣溫不低，但寢室裏也一直開著空調。上班之後就更恐怖了，同事們恨不得把空調調到30度。好多年沒受過冷了，也不知道挨得住挨不住。
珍娘問：“你這的兔皮什麽價呀？”
“要看什麽樣的，完整的就貴些，像我手上這副，獵戶技術不好，打得都是洞，破破爛爛的，就只用二兩銀子。”夥計拿起一副兔皮可惜地說道，這副兔皮毛色確實不錯，可惜被獵戶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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